日本差点废除汉字,一场测试逆转结局,韩国越南为何走上不同的路?
发布日期:2025-12-06 22:42 点击次数:79
日本差点就废除了汉字,全靠一场全国测试逆转了结局。
那么,同样使用汉字的韩国和越南,为什么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?
01
1945年10月,道格拉斯·麦克阿瑟以盟军最高统帅的身份进驻东京。
这位五星上将的任务很明确:把这个军国主义的战败国彻底改造成一个“民主国家”。政治、经济、土地,各项改革接连推进。但麦克阿瑟觉得还不够,他把目光投向了更底层的东西——文字。
在美国人看来,汉字体系太复杂了。几千个字,每个字一堆笔画,学到什么时候是个头?他们推测,这玩意儿肯定是日本老百姓识字的巨大障碍。
还有一层原因,美国人不太明说。二战时,日本军国主义那些鼓动民心的口号,很多都是汉字写的。“一亿玉碎”“神州不灭”,这些字眼让美军在太平洋吃尽了苦头。尤其是“一亿玉碎”,意思是全民拼命,这种疯狂让美国人记忆深刻。
于是,汉字在美国人眼里,成了军国主义的一个符号。
1946年3月,应盟军总司令部(GHQ)邀请,美国派了一个27人组成的“教育使节团”来日本考察。这些专家在日本待了将近一个月,回去就交了一份报告。核心建议就一条:日语得彻底改革,废除汉字或假名,改用罗马字,这样才能普及教育,推进民主。
报告后面还附上了麦克阿瑟的认可,等于给了官方背书。
消息传开,日本国内主张废除汉字的势力来劲了。
《朝日新闻》这样的大报都带头支持,理由很实在:那时候报纸是活字印刷,一个个汉字铅字排起来效率极低,全换成字母能省一大笔钱。
更让人意外的是,连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汤川秀树也表态支持废除汉字。
还有个叫志贺直哉的大作家,被称为“日本小说之神”,直接在杂志上写文章说:日语是全世界最不方便的语言,不如直接废掉,改用法语当国语。
一时间,在日本用了快1600年的汉字,真的到了最危险的时候。
但日本政府没冲动。尽管美国人压力大,内阁还是选了个折中方案:先限制汉字使用范围,看看情况。
1946年11月,日本发布了《当用汉字表》,把官方用字限定在1850个。这个名字很有意思,“当用”就是“暂时用用”,意思是过渡一下,将来可能还要改。
美国人对这个结果不满意。他们要的是连根拔起,不是“暂时用用”。
02
怎么让日本人心服口服地接受废汉字?美国人想了个办法:搞一次全国识字测试。
他们的逻辑很简单:只要测试证明日本老百姓不认识几个汉字,废除就是顺理成章的事。民主国家,得讲证据。
1948年8月,这场决定汉字命运的“全国识字调查”正式启动。
测试由盟军总部和日本学者一起搞。地点选了全国270个市、町、村,城里乡下都覆盖。参加测试的有1.7万多人,年龄从15岁到64岁,干什么的都有。
为了公平,组织者特意把农村的插秧大妈、山里的烧炭婆婆都请来参加。
试卷上都是汉字,题目也不难,都是些日常生活相关的内容。美国人和日本的改革派信心满满,觉得这些题目对普通老百姓肯定超难,结果一出来,废汉字就板上钉钉了。
可结果出来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不识字、根本没法完成试卷的人,只占2.1%。
换句话说,日本的识字率高达97.9%。
更让人吃惊的是,还有4.4%的人拿了满分。那些插秧大妈和烧炭婆婆,认起汉字来也一点不含糊。
这个数字什么概念?要知道,那时候美国的识字率也就这个水平。一个刚打完仗、到处是废墟的战败国,老百姓的识字率居然和世界头号强国差不多。
主张废汉字的一方,彻底没话讲了。
测试结果证明了一个他们不太愿意承认的事实:汉字在日本根本不是识字的障碍,而是早就融进骨子里的文化的一部分。日本人用汉字用了1600年,从上到下,从城市到乡村,汉字已经是日本文化自己的东西了。
日本文化厅后来总结说:是这场测试展现的压倒性高识字率,守护了日本母语的存续。
废除汉字的喧闹声,就这么慢慢平息了。
03
日本保住了汉字。但这事的涟漪并没有停。麦克阿瑟的“废汉字”计划虽然没成功,却在东亚掀起了连锁反应,影响了好几个地方的命运。
同样是1948年,在朝鲜半岛南边,一个刚成立两个月的新国家,做了一个重要决定。
由于汉字长期被视为中华文化圈和日本殖民统治的象征,新生的韩国政府将推行纯韩文(谚文)视为构建自身独特民族认同、与过去彻底切割的最直观的文化去殖民化手段。这一年,韩国政府显露出明确的文字专用倾向,开始力推韩文(谚文)。虽然要到1970年才正式颁布《谚文专属用途法》全面推行,但道路从那时就确定了。
韩国废汉字的背景和日本不一样。日本是被美国推着改,韩国是自己要改。
对刚从日本殖民统治下解放出来的韩国人来说,汉字带着双重阴影。一层是古代的,使用汉字上千年,文化上长期受中华文明影响;另一层是近代的,日本殖民时期强迫韩国人学日语,里面也一大堆汉字。
但问题是,这一步走得有点急。
等到1970年朴正熙政府正式在小学取消汉字教育时,问题已经暴露出来。之前学汉字的那批人,一下子遇到了麻烦。更麻烦的是,韩语词汇里超过70%是汉字词。
郑和丁同音,姜和康同音,柳和俞同音。“故事”“古寺”“考查”“古辞”“告辞”“枯死”这堆词用韩文写出来一模一样。没有汉字区分,光看拼音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这种混乱让社会付出了代价。
1970年后成长起来的年轻人,几乎完全不认识汉字,成了“谚文一代”。他们看不懂古籍,看不懂祖宗牌位上的名字,甚至不认得自己身份证上的汉字姓名。
1998年,废汉字几十年后,韩国总统金大中发表了“汉字复活宣言”。
2009年,20位韩国前总理等知名人士联名向政府提交建议,呼吁在小学恢复汉字教育。民调显示,近九成民众赞成。
但几十年的断层,不是一纸宣言就能补上的。一代人不学,下一代更不学。到了2010年代以后,韩国年轻人已经完全活在纯韩文的世界里,再让他们学汉字,反而觉得是额外负担。
韩国的情形已经够让人感慨了。但比起另一个国家,它还算好的。
那个国家废得更彻底,彻底到连自己祖宗的墓碑都认不全了。
04
比韩国更彻底的是越南。
1945年9月2日,胡志明在河内巴亭广场宣读《独立宣言》,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。几天后,9月8日,他签署法令,正式确认了一种叫“国语字”的拉丁化拼音文字为越南的法定文字。
这位自己精通汉语、能写漂亮汉字书法的领导人,用法律形式结束了汉字在越南两千年的使用。
有说法称,当时政府为快速推广国语字,采取了强力措施,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与公民权利的行使挂钩。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心,可见一斑。
胡志明为什么这么做?
表面理由是扫盲。1945年越南刚独立时,全国95%的人是文盲。让这么多人学复杂的汉字不现实。国语字就20多个字母,学起来快,扫盲效果立竿见影。
但更深层的原因是,法国殖民者早就把路铺好了。事实上,在争取独立的过程中,胡志明领导的越盟早已利用国语字拼写越南语的优势,在民众中进行宣传和组织,使其成为民族解放的有力工具。
越南被法国殖民了快100年。法国人为了切断越南和中国的文化联系,早就开始推行这种拉丁化文字。1919年,法国殖民当局干脆废除了越南的科举制度,汉字失去了最重要的生存土壤。
到胡志明建国时,汉字在越南其实已经不行了,国语字反而有了群众基础。所以,严格来说,不完全是胡志明废了汉字,更是他顺势确认了一个既成事实。
但代价是沉重的。
越南的国史,《大越史记全书》《大越史记》这些,全是汉字写的。越南人的族谱、祠堂对联、古建筑上的题字,也全是汉字。废除汉字后,这些东西在普通越南人眼里成了天书。
年轻一代站在河内的古迹前,看着那些汉字匾额,感到陌生。他们和自己的历史传统之间,出现了一道鸿沟。
2009年,几十位越南学者曾联名建议在中小学恢复汉字必修课。胡志明市国家大学的段黎江教授在报纸上写文章说:日本想废没废成;韩国废了在后悔。越南应该吸取教训。
但这个建议至今没被采纳。国语字在越南已经根深蒂固,恢复汉字的成本太高了。
05
和日、韩、越比起来,新加坡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。
1965年8月9日,新加坡被迫独立。说“被迫”,是因为它是被马来西亚联邦“请”出去的。马来西亚国会以126票赞成、0票反对,通过了分离法案。
李光耀在记者会上宣布这个消息时,心情沉重。一个城市岛国,周围都是穆斯林国家,没资源,连水都要靠外来供应,怎么活下去?
语言成了李光耀面对的第一个大难题。
新加坡有四大族群:华人占75%,马来人占14%,印度人占9%,其他占2%。华人内部还分好几派,说福建话、潮州话、广东话、客家话的,互相听起来像外语。
选哪种话当国语?选华语(普通话),马来人和印度人不干;选马来语,华人不干;选任何一种华人方言,其他方言群不干。
鉴于复杂的国情,新加坡领导人经过审慎评估,最终决定推行一种独特的“双语政策”:所有学校都用英语教学,同时每个族群的学生必须学习自己的“母语”——华人学华语,马来人学马来语,印度人学淡米尔语。
英语是前殖民者的语言,但没有族群的“感情包袱”,而且是世界通用语,对这个要靠贸易生存的小岛至关重要。学母语,是为了保留文化根脉。
想法很好,但几十年执行下来,英语越来越强,母语越来越弱。
华人孩子在学校学英语、用英语,回家也越来越多说英语。华语课变成了一门要考试的科目,考完就忘。到了2000年代,很多新加坡年轻华人的华语水平,已经比不上一些马来西亚华人,能流利交流的不多。
李光耀晚年常表达担忧。他说,如果新加坡失去双语优势,就失去了连接东西方的桥梁作用。中国在崛起,新加坡人不懂华语,怎么打交道?
2024年,新加坡总理黄循财在国庆群众大会上,专门用华语讲话,鼓励家长在家多和孩子讲华语。他自己就有体会,他父母那一代已经不太说华语,他的华语是上学后努力学的。
新加坡的难处在于:英语的惯性太大,而华语的“用处”看起来又不如英语。年轻人愿意学英语,因为能找好工作;不愿多学华语,觉得在新加坡职场不是刚需。
要扭转这个趋势,光靠政府呼吁,确实不容易。
06
同样是面对“汉字怎么办”这个问题,四个地方走了四条不同的路。
日本被美国逼着改,结果一场测试证明汉字已深入人心,废不掉。日本人很实际,不管汉字最初是谁的,好用就留着。现在的汉字检定考试每年几百万人考,汉字成了日本文化的一部分。
韩国自己主动废汉字,废得很彻底,结果几十年后发现古籍看不懂、同音词分不清,又想恢复。但恢复比废除难多了,一代人的记忆断层,不是下个命令就能接上的。
越南废得最干净,好处是扫盲快,坏处是祖宗留下的东西成了别人的故事。越南年轻人看自己祖先祠堂的汉字,像看外国文物。
新加坡没废汉字,但把英语捧得最高,华语成了“第二语言”。好处是融入了世界,坏处是自己的文化味道越来越淡。
四条路,很难说谁对谁错。每个地方做选择时,都有当时的不得已。但有个道理是共通的:文字不光是写字的工具,它装着民族的记忆和魂。废掉一种文字,就是切断和过去的联系。这线一旦断了,想再接上,难如登天。
日本在1948年那场测试中保住汉字,不是因为日本人比别人聪明或更有远见。只是运气好,碰上了一个愿意看数据说话的决定过程。
那1.7万多参加测试的普通日本人,插秧的、烧炭的、城里的、乡下的,他们用笔投了一票。
这一票,定了汉字在日本的生死。
而韩国和越南,没有这样的机会。
日本文化厅的话还在那里:压倒性的高识字率,守护了日本母语的存续。
韩国人看着身份证上的汉字名,很多已经不认识了。越南人站在祠堂前,看着祖宗牌位上的字,同样茫然。
新加坡年轻人用流利英语和世界做生意,但过年回家,和爷爷奶奶聊天,那份生疏的华语让老人无奈。
文字啊,丢起来容易,再想捡回来,可就难了。
史实来源参考:
美国教育使节团报告书 (Report of the United States Education Mission to Japan), 1946年3月。
日本内阁告示《当用漢字表》,1946年11月。
日本统计研究会《日本人の読み書き能力》(1951年),关于1948年全国识字调查数据。
韩国《谚文专属用途法》(한글 전용에 관한 법률),1970年颁布。
韩国媒体关于金大中“汉字复活宣言”(1998年)及前总理联名建议(2009年)的报道。
越南民主共和国第20-SL号法令(1945年9月8日),确立国语字地位。
越南阮朝末期历史记载,法国于1919年废除科举。
新加坡《1978年教育部报告书》及双语政策相关文件。
李光耀著作《我一生的挑战——新加坡双语之路》。
新加坡总理黄循财2024年国庆群众大会讲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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